2)第44章 第十六章:痴妄(下)_云中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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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不用你动手,我们自己会走。”拓跋飞扶住我,回以冷然。

  非悯再不看他一眼,决然转身回府。

  拓跋飞望着非悯的背影,目光幽沉、神色复杂,诸多情绪终只化作眉宇间一缕无以言说的苦涩,又悄然消散。

  腹痛出血等症再次汹涌发作,许是知晓不会当真殒命于此,因而放宽了心,我竟不觉似先前那般疼得死去活来了。

  拓跋飞搀扶着我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,我靠着墙坐下休息,他垂头站在一旁,嘿然不语,神思不属。

  因为害冷得紧,我便曲腿抱膝、蜷成一团,将脸深深埋进臂弯中。

  “你……很难受么?”拓跋飞迟疑地问。

  “还好。”我有气无力地答。

  痛苦么?说不上。更多的是麻木。

  也许是起先设想的结局是死亡,故而心理预期极低,而今险死还生,捡回命来,便觉结果足以欣然而对。

  也许是恁时我还不能体会到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,不像缺条胳膊少条腿那样,我立刻就能感受到不可忽略的不便与残缺,从而为之郁愤苦痛。

  那感觉大抵就像被人偷了房契,我还跟平日一样好端端地住在房子里,不到急需钱款要卖房子的那刻,它对我而言只是压箱底的一张纸。

  正午的阳光暖洋洋地泼洒在身上,熏得人直犯迷,我正小憩时,耳边传来“咚”、“咚”、“咚”的连续的闷响,我抬头看去,却见拓跋飞一下一下地捶打着墙,墙上都沾了些血迹。

  我知他心里压抑苦闷,便故作轻松地道:“要不你捶地去?打坏了人家的墙,我可没钱赔!”

  “你还有心思开玩笑?”

  拓跋飞嗒然一副苦相,视线在我脸上转了几个来回,几度现出不忍之色,欲言又止,终一咬牙,据实以告,“在胡族,一个有生育残疾的女人,在旁人眼里卑贱得连牲畜都不如,你往后该怎么办?”

  我一挥手,笑道:“我又不是胡族女人。”

  拓跋飞急道:“你别不当回事,你以为你们华夏人就不在意么?”

  我揉了揉膝盖,小心地站了起来,岔开话题道:“今早走得急,马、药材、衣物细软都落在吉丘镇了,今晚还得赶回去才是,别被人讹了财产。”

  拓跋飞怒其不争地道:“都这时候了你还惦记那丁点儿财产,能值什么?”

  “即便发生了天大的事,生活还是得继续。”

  我加重语气,“不然呢?我要跪在这里大喊大闹哭诉老天不公么?还是要跑到非府去跟非悯拼命?有用么?”

  我说得鼻子一酸,抬眸望向他处。无故遭此横祸,我心里岂能没有委屈和怨恨?

  可是除了忍下去、往前走,我又能如何呢?

  非悯权势滔天、心狠手辣,纠缠下去,无疑只会换来更多的羞辱和伤害。

  况且,纵然我有通天本事,立即抓她来杀之泄愤,她加诸我身的,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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