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还想理一下这件事，实在是顶不住困意，直接就睡了过去。
梦中却不由自主复盘，直到那道闪光出现，忽得惊叫，“那是望远镜！”
猛一起身，发现月亮已经升了起来，依拉勒正持刀在边上，紧张看着他。
一大胖子从边上翻身起来，拔出刀来，出鞘的声音，格外响亮，四周上来一群人，把朱厚照团团围在中间。
眼前一黑，朱厚照正面对着巴雅尔的大屁股，心里一松，伸手一推，站了起来，说道，“没事，散开吧！”
看着周边的人还那么紧张，朱厚照笑骂一声，“都睡觉去，老子做了个恶梦！”
周边人笑了一声，才各自散去，却不敢远离，两人一起，一躺一放哨。朱厚照转头头来，看到依拉勒两眼通红，说道，“你也睡觉去吧！”
“刚和胖子换岗。”依拉勒摇了摇头，放下了手中刀，“大将军，为什么不等援军呢？”
朱厚照并没有正面回答依拉勒的问题，“要是皇帝生死不明，你说那些人会怎么反应？”
这下子，依拉勒沉默了，可能性太多了，他一时也说不出来。
“只有隐藏的暗处，才能看到一些看不见的东西。”朱厚照说道。
“万一他们。”依拉勒想起之前皇帝病重的时候。
“没有万一，这本来就是一场战争！”朱厚照望着那边被山火映红的夜空说道。
此时，朱厚照正在反思自己，和平年代长大的他，还真如他讽刺夏抒一样，自己内心深处，还是怀有一颗圣母之心。
相信平等，相信和平，相信民主，相信用爱去解决问题。
待人宽厚，以礼服人。
忠、仁、诚、节、勇。
这些世人传诵下来的美德，恰好就是皇帝这个职业，不应该拥有的东西。
皇帝需要跳脱五行之外，不食人间烟火，远离世俗感情，以百姓为刍狗。
自穿越过后，针对他的谋杀可是一波接一波，从来就没有停歇过。
对敌仁慈就是对已残忍。
昨晚的山火，已经把他的心烧出一个窟窿。
只有以杀制杀，才是制霸的王道，只有杀戮，才能实现真正的和平。
站在朱厚照身边的依拉勒，忽地感觉到一阵冷意，扭头看到皇帝握紧双拳，脸上肌肉扭曲，两眼通红，浑身杀意迸发，不由后退两步。
“皇上！”夏抒醒过来，出来找朱厚照，感觉不对，赶紧叫了一声。
依拉勒急忙把夏抒拦住，皇帝现在满身杀气，一触即发，万一收不了手，那他自己也拦不住。
听到夏抒的叫声，过了一会，朱厚照才松弛下来。
月光下，看着夏抒惊恐的脸色，朱厚照松开了拳头，发现自己额头都出汗了。
“你是怎么了？”夏抒挣脱依拉勒的阻拦，冲了上来，开口问道。
“没事，想起一些事。”朱厚照坐了下来。
夏抒直接忽略众人的目光，紧挨着他坐了下来。
依拉勒手一挥，周边的人都撤离远一些，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。
“你说，他们为什么非得要我死呢？”朱厚照问道。
夏抒白了他一眼，说道，“你是昏君啊！人人恨不得杀之。”
听到夏抒的调侃，朱厚照直接躺了下来，双手枕在头后，说道，“可惜杀我的人，不是因为这个的。”
“你是皇帝，杀回去就行了。”夏抒说道。
“你以为皇帝，想杀就杀啊，现在敌人在哪都不知道，杀谁啊。”朱厚照一跟夏抒聊天，语气都变了。
“反正你都当了十多年昏君，就不要往明主方面努力了。”夏抒笑了一下，“你找个继承人，帮你写史书就行了。”
“继承人还没有呢，不是还等着你么？”朱厚照口花花起来。
“哼，就你这穷酸样，本后看不起。”夏抒说道。
……
月色下，小溪细流，两人躺在堤边草地上，有一搭无一搭聊着天。
这要是在后世，那该多好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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