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太子为国为民,最终一大家子连惨死之后也不得安宁。
邵箐心里憋闷得很难受,忍不住怒骂道:“该死的魏显!该下地狱的先皇!”
但再怎么咒骂,也无法改变事实,她很担心魏景。
“讯报可有给夫君送去?”
青翟卫抽出怀里另一竹筒:“标下正要去。”
邵箐和魏景分开后,信报就往两处送,若非十万火急立即需要决断的消息,一般先往邵箐这边送了,因为她这边更近也更平静。
邵箐蹙了蹙眉:“这信报可否战后再送?”
青翟卫跪下,坚决否定:“夫人见谅,请恕标下不能从命。”
魏景得知这消息会有什么反应,邵箐能猜到,事情无法改变,他身处大战当中,她怕过分影响他的心神。
但青翟卫有青翟卫的规矩,军令如山,擅自截留消息隐瞒不报,不管任何理由都不行。
邵箐明白,也不为难对方,凝眉:“好,我与你同去。”
旬阳距新郑不过百里,打马疾行,大半天即至。邵箐午后出发,半夜抵达新郑城南门。
魏景接讯亲自迎出来:“怎么来得这么急?”
他乍闻妻子抵达,固然大喜,但立时又觉得不对,这怎么半夜三更来的。
邵箐颠了大半天腿脚发麻,一时坐在马上下不来。魏景直接探臂将人架下,她一个趔趄,幸好有他半拥着。
“可是生了什么事?”
他蹙眉心疼,只是妻子面上未见急色,他也没收到旬阳生变的军报,正疑惑着,忽余光瞥见一众亲兵之中,夹杂有一个身穿寻常布衣的青翟卫。
心中登时有什么不好预感,他沉声喝道:“何事?”
邵箐扯了扯他的衣袖:“夫君,我们进去说。”
这讯报,并不适宜在外面说。
魏景面色也凝重了起来,邵箐握着他的手,往衙署里前行,她低低道:“夫君,你,你……”
她一时都不知怎么说,最终只道:“夫君,你要记住,还有我陪着你。”
掩上门房,她抽出小竹筒,递给他:“奸佞不过一时得志,我们日后千百倍奉还,……”
魏景似乎已预感到是什么了,他盯了那个竹筒半息,沉默接过,打开,展开信笺。
蝇头大小的字迹密密麻麻,他平日都是看得极快,只是今日,却看了久久。
他死死盯着那张巴掌大小的纸笺,一动不动,石雕似的。
他捏着信笺那只手,却渐渐泛白,凸显出青色筋络。他呼吸重了起来,手开始颤抖,“啪”一声脆响,小竹筒直接被捏了个破碎。
“夫君,你……”
“啊啊啊啊啊!”
一声仿佛负伤野兽般的怒吼,信笺瞬间被撕碎,魏景倏地抽出佩剑,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厚实的楠木大书案被劈成两半,案上诸物和残骸应声落地,一片狼藉。
“魏显!魏恂!我要杀了你们,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,挫骨扬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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